四巷子：永远的东关小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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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远的东关小学文/四巷子几天前回老家，途经竟陵二小，见到该校四周已经围上了隔离网，校舍被夷成了平地，不禁叹息：万林小学取代竟陵二小已为时不远了。听人说，万林小学不仅扩大了校园面积，增大了教学用房，还将建一个大型地下停车场，利便家长接送孩子。另外，开天门先河，在校园建游泳池，使学校教学设施越发齐备。果真如此的话，我以为投资该项目的知名校友可谓大手笔。

推倒重建中的原东关小学（现更名万林小学）校址我于上世纪六十年月在该校渡过了小学时光，不外，那时不叫竟陵二小，而是叫东关小学。虽然这所学校履历过东风小学、东风中学、城东中学等校名变迁，但我总以为东关小学这个名字最好听。说不出原因，或许是“东关”这个词与“古城”这个词汇之间的某种关联吧，有种历史厚重感。

在我的影象中，东关小学是一个边长八十米左右的围城，其状与麻将桌上摆的牌相似。也就是说，校园四周是屋子，中间是操场。

学校坐北朝南，南方的一排屋子做在县河堤上，门前是其时城关的主街道，青石板路。主街沿河堤而建，从东延绵到西共七里三分长，差别段有差别街名，学校所在的这段叫庆云街。南方一排屋子中间是拱形的大门，拱形门上方，似乎用水泥塑有一个红色大五角星。

大门东边是一个课堂，再往东是老师宿舍，西边是一个伙房，然后又是老师宿舍。伙房中有个粗壳灶，燃料用的是稻谷的外壳，天门人把它叫粗壳。由于灶尾有个较高的烟囱，灶一烧起来，灶膛内外就形成了压强差，堆在灶口的粗壳就顺着斜向下的灶口被吸进灶膛燃烧。

伙食员是其中年男人，姓什么不记得了，会日语，会围棋，人很随和。进了学校大门经由这排屋子后，就是一个门路，或许有十多级，台阶似乎也是用石板做的。之所以有这个门路，是因为操场和其它修建建在河堤下面。学校东边的修建，由南向北数已往，最南是老师宿舍，影象中似乎有个窄窄的门路上去。

挨着这个门路的，是一栋一层的向北开门的课堂。而这个课堂劈面，隔着一个水泥乒乓球台，是一栋两层朝南的小楼房。这栋小楼，人们把它叫狐仙楼，传说曾有狐仙泛起过。

狐仙楼后面，也就是校园的东北角，是用城砖做的公共茅厕。男女茅厕紧挨着排布成一个直角，坐东向西的是男厕，坐北朝南的是女厕。

茅厕是露天的，粪池也没加盖。男厕有教工与学生的区分，教工蹲位两个，学生蹲位有十多个。竟陵二小（原东关小学）校门学校西边的修建，是一排坐西向东的课堂，应该是四个。

这排课堂的地基，比南方屋子低，但比操场高。四间课堂前面，有个米把高的土台，是司令台。

司令台旁，有几棵又高又粗又直的白杨树，其中两棵树半腰用一根木头连着，木头上距离二三尺钻有洞，两根(或三根)手腕粗的直直的楠竹穿在洞里插在地上，供学生们爬高磨炼之用。学校北面最低。女厕旁边一段围墙后，开有一个后门。

后门西边就是一排数室，共四间。后门外，就是一条土公路，公路另一边是碧波激荡的东湖。如果讲标志性，操场北面靠近学校后门处的一栋二层楼房，就是东关小学最雄伟的标志性修建了。

这栋楼房是砖木结构、坐北朝南，它的底层有两个课堂，两个课堂之间是个大的运动室。西边课堂后面是个教学器材保管室，东边课堂后面有楼梯间，沿木楼梯上去可到二楼。二楼是木地板，与一楼运动室上下对应，应该是老师团体办公室兼集会室，这个室中间由若干张办公桌面临面摆成一长条，整个看上去像长方形的集会桌，老师们平常在这里集中办公，有集会也在这里举行。这个办公室双方，也就是一楼课堂的上面，有几个单独办公室，是校长、主任、总务、财政的办公室。

上世纪60年月的东关小学办公楼在我印象中，我先后在校长楼一楼的西边课堂、狐仙楼一楼、校园北边的那排课堂呆过。对应的划分是低中高年级。详细怎样，年月久远，现在也不能完全准确了。我的小学校长是蔡光耀。

长脸型，脸上有酒窝，形状不是圆的，而是椭圆形的那种。相面慈眉善目，背微驮。对蔡校长，同学们有一怕，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劣头，独怕蔡校长找去谈话。

教诲主任叫倪羽龙，倪主任外表给人最深的印象是红鼻子，人很严肃，从课堂边走过时，再喧闹的课堂连忙会变得鸦雀无声，学生们对倪主任的威仪有点坐卧不宁。教过我的老师险些都是女老师。一年级是李奇华老师，这是一位婆婆级的老师，一位到场过“一二九”学生运动的革命先驱。

李老师教过一年级后，我险些就再没见过她老人家了，不知是调走了还是退了休。其时年龄太小，对李老师的音容笑貌也没留下印象，只感应这是一位平和可亲的老师。二年级是胡国英老师，胡老师白白皙净，方脸，说话服务利落，威严起来有点吓人，平和起来有点宠人，是一位同学们喜欢的老师。三年级的老师叫卢业华，急性子，大嗓门，她有个女儿，这女儿有时也被卢老师带到班里玩，卢老师厥后调离了教育战线。

胡清逸老师带我们四年级。胡老师清瘦，讲的话也不是天门土话，学生眼前不露笑脸，但对每个学生关爱有加。

带我五六年级的程功芳老师也是一位很好的老师，天天见到我们都带着微笑，讲话也是慢条斯理，对犯错的学生从不厉声呵叱，而是耐心地讲原理。胡清逸老师和程功芳老师爱生如子，纵然许多年不见的学生，一晤面，她们都能够叫出学生的名字。1995年师生合影，第二排右二：胡国英老师；右三：程功芳老师；右四：胡清逸老师；右五：卢业华老师体育老师姜立雄也是一位狠老师，这里的狠，是指呱呱叫的意思。

姜老师用灰瓢划线，行动潇洒不说，划出谁人石灰线粗细匀称，直得像用墨线弹的。画圆圈时，拿着灰瓢站在原地身子一转，石灰印的终点正好与起点重合，那圈简直圆溜溜的。姜老师打篮球是县代表队的主力队员，带球过人技术特好，双手远投也是一绝。我不是打球的料子，没获得姜老师授技，但到场学校象棋角逐，姜老师领导过我。

恢复高考后，县里要集中精兵强将办妥重点中学，姜老师便调到了天门中学，算是才气与位置匹配了。倪济民老师也代过我们班的课，倪老师清瘦，戴高度数近视眼镜，背微驮，印象中与康生形象有点相似。倪老师代我们课时，文革已经开始了，学生也欠好好上课，有些劣头就专门搞捣乱。

一天，轮到倪老师来上课，几个劣头就事先将撮箕装上灰放在半掩的门的上边，倪老师推门进课堂时，撮箕落下来，弄得倪老师满头满身灰，而全班学生哄堂大笑。通常想起这事，总以为我们这个班对不起倪老师。

学校开展的运动，印象最深的是“象征性长跑”，这是少先队组织的一项运动，似乎每到冬季就搞一次。为了使长跑更有趣味，学校招呼同学们都给自己的长跑定个目的，在一个长跑季准备跑几多路，然后，凭据这个旅程，确定一个旅程相当的地方作为这季长跑的象征性目的地。

其时，绝大多数同学象征性长跑的目的地都选北京，首都嘛，红太阳所在地，选它多自豪。也有同学选了延安、韶山冲、井冈山等革命圣地，但绝没有人选苏美，除了其时的气氛外，主要是怕挨批挨斗，纵然有贼心也没贼胆。

这种“象征性长跑”不是团体运动，搞的是各自为阵。同学们都很自觉，天天都很早起来跑，有单打独斗的，有结伴而跑的，有的在校外跑，有的在校内操场上跑，跑到了目的地，再陈诉给班级，然后在一张进度表上贴个小红旗。

那时同学们都单纯，基本上没虚报夸诞的。再一个运动就是合唱。

那时候唱的歌，无一破例都是红歌。我到场过合唱队，教我们合唱的是程功芳老师，似乎另有一位女老师，但记不起是谁了。其时，《长征组歌》正红，我们合唱的是内里几首著名的曲子，我影象最深的是毛泽东的《七律·长征》，搞的还是轮唱。

其时年幼的我们，一唱起这歌来，精神亢奋，情绪激昂，尖细的嗓音也唱出了一种磅礴的气势，尤其在轮唱部门，两个声部谁也不愿输给谁，个个脖子上的青筋暴得犹如一条条小蚯蚓趴在上面似的，声浪一浪压着一浪，一浪高过一浪，每小我私家都自我震撼了。厥后，我们也到县人大礼堂到场了全镇的小学合唱演出，合唱的歌却换成了《在松花江上》。

叫访贫问苦也好，也忆苦思甜也好，叫开门办学也好，我们每年都去郊区搞次运动，这些运动给我留下的印象也深刻。有次去忆苦思甜，要感受贫下中农在旧社会的苦日子，老师带我们到农村后，先听诉苦课。

一个妻子婆讲来讲去就讲到了59、60年的生活，老师听了差池劲，苦没诉完就没让我们听了，然后要队里的人引我们去挖野菜。到了地头，在贫下中农指点下，我们一个个跑到田野挖起了一种叫刺盖的野菜。

挖得不少，中午用大家每人带去的大米一煮，人人都吃了一碗热腾腾的菜粥，不少同学连说好吃。这顿忆苦饭我也以为好吃，以为不比我们平时吃的差，至今也没忘记。除了忆苦思甜，学校还组织支农运动，有为郊区送肥的，大家平时拾些粪、扫些树叶枯草送到学校，然后堆成一堆，用淤泥蒙住沤成肥，过一段时间肥沤好了，再给郊区送去。摘棉花也是一种学农运动。

去农村帮着摘棉花都是自带午饭，大家都喜欢去摘棉花，一是又可以野一下，二是大家都以为带去的咸菜炒饭好吃。摘棉花运动我印象最深的是，在中午用饭休息时，女生黄进不知讲了什么，我一句“吹牛皮”的粗话把她弄哭了。

班主任胡清逸老师连忙过慰藉了她，又品评了我一顿。岁月如河，往事如烟，关于东关小学的影象日渐飘零，找不回来了。

力军先生和志伟先生记性好，另有其他东关小学的校友们，或许他们可以讲出更有趣的故事。如今，东关小学的校舍已在挖掘机的轰鸣中彻底消失，然而，对于众多东关小学的校友来说，无论岁月如何急忙，世事怎样幻化，东关小学作为自己人生的启航站，永存在心，不会消失。纪念你——永远的东关小学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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